◎极度ooc
◎我辣鸡文笔了orz
◎这个轰怕是要黑,怎么办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手。
生活唯一的好处就是无论你发生什么事情都会继续下去,所有快乐的或者是糟心的事情,都会随着生活的忙碌而被抛之脑后。
可是生活也往往不会随着某些人或是某些事的愿望而改变,只是执拗的照着它原本的轨迹一圈一圈的运行着。
“小胜!我回来啦!”
在那天之后轰君并没有提出什么更过分的要求,反而是稍稍的退开两步给了他一些选择的空间。
轰君是个好人呢。
今天的家里似乎不只是有小胜一个人,史密夫太太也在。
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糟糕,看上去憔悴而又苍白。散下的碎发挡不住她脖子后面的淤青,脸上还有一些其他的暴虐痕迹。
她欲言又止的神情明显是有大事将要发生,是什么事情呢?绿谷想,应该是最坏的结果了。
太太站在杂物间的小院里,本就不是非常宽敞的小院显得更加拥挤,而接下来他看到的东西显然对他的视觉冲击更大。
他们的家....史密夫先生正在近乎暴虐的,破坏着他们的住处。
这是他们唯一的落脚地了。
床铺被划的破破烂烂,大开的口子里面往外掉着棉絮。晾在外面的衣服也被扯到地上,与泥巴混迹在一起难舍难分,那只缺了个口的乌黑酱碗的碎片散落一地,与那只酱碗一样乌黑的短腿桌也被摔得四分五裂。
这就是他们的全部家当了。
绿谷跌在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像是一截羽毛轻轻飘落的,地面上的雪层吸收了那些噪音。
羽毛落在泥泞的土地上,根部的柔软绒毛被泥土浸染,上层的羽也被蹂躏的不成样子,乱七八糟的倒在一边。
就像现在的绿谷。
爆豪紧紧抱着坐摊在地上的绿谷,锈红的眼眸执拗的忍着那一股发酸的感觉。
家.....已经没有家了。
绿谷就是他现在所有的所有,他要为绿谷撑起一个家来。
绿谷那双爱哭的眼睛,那双含着一汪能够融化坚冰的温暖眼睛,那双爱笑的眼睛,那双清澈的只倒影他的眼睛,已经什么都倒影不出来了。
“喂,废久。”沙哑的声音强忍着尾音里的那股酸意。
“下雪了。”绿谷轻轻地打断爆豪接下来要说的话。
是啊,下雪了。
雪花飘落在两人的肩头,飘落在两人相互依偎的,毛茸茸的脑袋上,飘落在两个人小手拉大手的铿锵背影上。
那天的雪下得格外的大,掩埋了两个人并行留下的足迹,也掩埋了那场肮脏的交易留下的所有痕迹。
....................
孩子们蜷缩在桥墩底下,拥抱在一起互相用体温取暖。绿谷伸出冻到苍白的手,指尖上散落着一片雪花。
雪花并没有很快的融化,零度的指尖与零度的雪花碰撞,交织出一曲奇妙的篇章。
“小胜你看,雪花真的是六菱形的。”
绿谷发出一声惊呼,试图通过这些有趣的事情来打散盘旋在他们头顶的阴霾。
毕竟他比小胜要大,他还不能倒下,不能让小胜看到他脆弱的样子,要做他的榜样。
“嘁,愚蠢。”爆豪窝在绿谷怀里看着那家伙白痴一样的表情,迅速的低头蹭了蹭眼角。
被赶出来的时候都未曾落下的眼泪终于在绿谷天真而又浅显的举动里流露。
风一阵阵的吹过这宽敞的桥洞,两个瑟缩的孩子在这里实在显得过于渺小,风带着雪花打在绿谷的后背上,带走他那一点微弱的热度。
稍稍转了一下身子把怀里的小胜避开风口,又把他往自己怀里圈了圈。
只要过了今晚,只要撑过今晚,明天一定可以找到办法的。
.......................
“废久!!!废久你给老子清醒一点!!!”
绿谷浑身上下都泛着不正常的粉红色,双颊更是不正常的酡红,体温比窝在他怀里的自己还要高出几度来。
操,昨晚自己怎么就睡着了。
要不是因为他...废久明明自己一个人可以过得更好....
喂,废久。
脑海里闪过那个男人的片段。
他知道那个男人对废久有所图谋,可他绝对不会害废久。
眼睛里的红光坠落,那滴眼泪暖融融的,带着他一腔炙热的感情。
.................
天还没有亮,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模糊、茫然,就像是波涛里摇曳不定的一叶小舟。
风雪并没有因为呼啸了一整晚而变得柔和,反而更加的变本加厉,拖着绿谷来到这扇陌生又熟悉的大门,爆豪心里百味陈杂。
看着这家伙为了保护他而高烧的脆弱样子,他敲响了那扇门。
他们除此之外别无选择不是吗。
敲过三声的门很快就开了。那个男人即使是凌晨也是一样的干净利落。
衬衫上一个褶子都没有,西服裤的棱角像是凌厉的刀片,划开爆豪最后的自尊。等待着他亲自将猎物送上。
是高烧,总的来讲并不严重,但是绝对的麻烦。绿谷这家伙太爱哭了,即使意识模糊不清晰也坚持着碎碎念完他这十几年全部的经历。
之前的几年他都是一句带过,但从遇到爆豪开始,他的记忆就变得丰满起来了。
一桩桩一件件的小事,讲述了每一个人。从史密夫夫妇,讲到面包房的大叔,再到小胜。
从绿谷口中了解到的是不一样的世界,爆豪也是第一次感觉到世界的美好之处,但是不可置否的,他比绿谷更深知世事的险恶。
半边的混蛋也待在这个房间里,静静地听着绿谷絮絮叨叨。
清晨的阳光透过冰凉的雾气,也染上了微凉的气息,破碎的映在绿谷脸旁。
小孩子毕竟还是小孩子,有天大的本领也终归摆不脱小孩子的体制。接连经历了不小打击的爆豪也还是趴在绿谷的床头前睡着了。
所以当轰再次进入这个房间的时候,一大一小两个孩子都睡的正熟,低头看着手里的这杯热牛奶无奈的摇摇头。
真是白担心这个小屁孩了。
从绿谷自述的生平里滤去一大堆的废话,细细的提取出有效有用的信息。
十几岁带着另一个小屁孩在这个社会里能够活下来很不容易,不知道应该夸他本事大还是运气好,要不是自己刻意的打扰,他或许能够一直这样清贫又快乐的生活下去吧。
相比较而言,背负着沉重使命的自己反而甩开身份可以带给他的一切便利,口口声声说着不会接受那个混蛋的救济,但在自己力所不能及的时候却第一个想到的是那个混蛋。
该死的。
他的维纳斯又给他上了一课。
这次,他不会放走她了。
“唔...小胜?”
绿谷迷迷糊糊的嚷嚷着小胜,他记得他们被史密夫先生赶出来了,再然后...就是窝在桥底下的记忆了。头好痛,模糊的还能看见房顶上精致的雕花边角。
等等...房顶??这是哪里啊。
糟了。
“啊啊啊啊小胜现在是早上还是下午?!!!”
完了完了完了,今天的工钱啊啊啊啊,他还指着今天的工钱去寻个落脚的地方呢。
似乎是在轰先生的家里,小胜同意自己帮轰先生做事情了??因为过于丰厚的条件,绿谷不止一次的心动,但是又考虑到小胜似乎不太喜欢轰先生才一直没有答应下来。
“小胜。”
绿谷对客厅的桌子印象很深,不知道是什么名贵木材制成的桌面有好看的花纹和莹润的色泽。
“轰先生”
绿谷又叫了一声,整个房子里似乎都没有人,轰先生不在也就算了,毕竟人家有自己的时间和安排打算。但是小胜也不在,不应该啊。
看了看已经偏西的日头,忙忙慌慌的往面包房跑过去,却瞥见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
“小胜?”
看着那背影顿然僵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猜对了。大叔还是像以前一样乐呵呵的看着绿谷。
“呜呼,你可是来了,我今天下午左等右等不见你人还以为你出事了。”大叔若有所指的挑眉瞥了眼正在跟面团奋斗的爆豪。
“不过还好你弟弟来了。他说你发烧了不太舒服,所以今天他来替你上班。”
绿谷忍笑看着小胜藏在鬓角里,微微露出一小节的红透了的耳尖。
跟小胜一起住了那么些年,早就把他那旺盛到每一根头发丝都充斥的自尊心摸得透透的。
“谢谢小胜啦。”
“老...老子才没有在担心你,少在那里自我意识过剩了废久。”
明明已经紧张到讲话打绊子也还是要维护好自己的自尊心,这就是不乖的小孩子独有的可爱之处吧。
“是是,小胜没有在担心我。我是在感谢小胜大人帮我才使我没有丢掉工作。”
“哼,这还差不多。”
..................
留下仍在于面团斗智斗勇的爆豪,绿谷被大叔一脸神秘的拉到囤放面粉白糖的仓库里。
这间小仓库里还摆了几坛子酒,这些都是大叔自己酿的。酒精发酵的味道混合着水果特有的甜蜜气味,充盈着这个不大的仓库。
“大叔?”
绿谷歪过脑袋看着大叔,他不知道大叔一脸严肃的要说什么,并且避开了小胜,还拉着自己进了这间仓库。看来是别人不能知道的秘密了。
“绿谷你听着,昨天晚上有人来找过我,他敲开我家的门就塞给我一大把钞票。”
“那可都是货真价实的票子啊,他带着斗笠和面纱,我看不清他的长相。”
“他开口就问我店里是不是有个叫绿谷的小孩。”
大叔咽了咽口水,又看了绿谷一眼。
“他叫我离你远点。”
绿谷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人大动干戈,甚至还拿出一厚沓钱去贿赂大叔,就是为了开除自己???
“你有没有惹过什么大人物啊?”大叔显然很担心绿谷的安危。
这句话一出口大叔就意识到了什么,一是这个偏僻的小镇没有什么大人物,二是这不像是大人物的作风——
——更像是富家子弟轻佻的玩笑。
领着小胜离开这间暖黄色的面包房,临别时对大叔犹豫的补充道
“我明天不会来了。”他不想给大叔带来一些隐藏的麻烦。
大叔有些落寞而又自责的想要解释,可是直到绿谷牵着小胜转身在雪地里留下两行并排的足迹之前,也没能发出一个音节。
“那孩子...”
...............
绿谷站在轰先生的家门前,里面的灯还没有亮起来,轰先生还没有回来。
看来得在门口等轰先生了。
接着,他就一脸奇幻的看着小胜从大理石台阶连着草坪的那边摸索出一把闪闪发光的不锈钢钥匙。
爆豪去做饭了,留下帮不上什么忙的绿谷自己待着。
虽然他也知道主人不在的时候在别人的房子里乱逛是不好的行为,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起先是那副月神像。
挂在走廊处的那幅画深深地吸引了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
或许是因为画上的那个女人过于悲寂的神情,或许是因为那一轮凄凄婉婉的明月光,又或许是那一头圣洁的白发。
反正当轰焦冻找到他的时候,他就站在那里,出神的望着那张画,眼泪蜿蜒的爬满脸庞。
“绿谷?”
轰试着把这个孩子从那幅画里拉出来,他看着绿谷的表情也变得逐渐悲寂。
“狄...安...娜...”
“为什么...这个人好像妈妈...”
轰焦冻睁大了眼睛,他不相信一个根本没有艺术底蕴的孩子能看出来这幅画的真意。
不,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呢。她可是他的维纳斯啊。
外界对于这幅轰动一世的画议论纷纷。无论是布局还是笔法都细致到无可挑剔。有人猜测这是他赋予情人的最高意像,有人猜测这是狄安娜真正的模样,也有人说这是轰少爷悲悯天人的写意画法。
但无论是什么,他都微笑着摇头否认。
这孩子,就是他的维纳斯。
………………………
未完待续。